到底谁在说谎?
而如果我跟沈钧都是萧海成的女儿。
这命运就真是捉弄人了。
我情绪激动之下,抓着黎夏桑的手,问:“这就是他将你关起来的原因?”
黎夏桑点头。
脚下一软,我虚晃地退了一步。
黎夏桑也不可能编出这样离谱的事来骗我。
如果萧长卿是因为这个将她关起来,也说得过去。
那萧硕将人藏着,是不是也是怕我知道?
换言之,萧硕也清楚这件事。
离开私人医院,我连电话都没有打,直接开车去了萧硕的住处。
开门的是兰青,她感到意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萧硕呢?他人去哪里了,把他叫出来。”我直接越过她,一个个房间找。
兰青拦住疯狂的我:“阿硕不在,你找他做什么,我警告你,他是我的,你别打主意。”
“谁打他主意了,我有事找他,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。”
我脑子里一片烦乱。
兰青却不信:“阿硕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,肯定是你在中间搞鬼,你现在给我出去……”
她的谎言还没有说完,萧硕就从外面回来。
“若水,你怎么来了?”
看到萧硕,我连问都没有问,上前直接拔掉他一撮头发,我现在不想相信任何人说的,不如就拿鉴定说话。
我的举动让两人都感到十分意外,因我的用力过大,萧硕发出一声闷哼,兰青心疼了,上前推开我:“黎若水,你干什么。”
“若水,你没事吧。”萧硕及时抓住失去平衡险些跌倒的我。
兰青吃醋了:“阿硕,你还关心她做什么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萧硕冲兰青一声厉喝。
兰青十分委屈:“她拔你头发。”
“与你何干?”
不管在平日里多冷静的女人,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,总是难以让自己冷静下来,连行为都变得幼稚。
一句与你何干,让兰青红了眼眶。
我没功夫去理会二人的争吵,攥着头发就往外走。
我来的目的,就只是这个。
萧硕意识到我要做什么,跟着追了出来:“若水。”
兰青也不甘的喊了一声:“阿硕。”
“你给我回去。”萧硕吼了一声。
我等到电梯来了走了进去。
萧硕跟着进来,兰青却在门口,气愤的砸了一下门以此来发泄。
电梯一层层落下,我被一大片阴影覆盖,是萧硕站在了我跟前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我强行自己镇定下来,抬起头看着他:“听了一个很离谱的故事,就想借你头发用一用。”
他说:“既然知道离谱,为何还信?”
我们心照不宣:“不寻到最终答案,心里又怎会踏实。”
他问:“如果答案鲜血淋漓呢?”
指尖冰冷,不知是触摸到电梯壁传来的凉意,还是由于害怕,从心里滋生出来的。
我攥着手里的头发,凉笑:“你这是在告诉我答案吗?”
萧硕皱眉:“谁在你面前嚼舌根?”
我倔强地看着他:“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“没什么真相不真相,不管谁说了什么,都别信。”
“对,我谁也不信,我就信科学。”
“黎若水。”萧硕只会在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的叫我:“你何必犯倔,这对你没什么好处。”
他试图从我手里将头发抢回去。
电梯门这时开了,我避开他,快步走出了电梯。
也许,当一个傻子真的很好。
可我心里止不住害怕啊。
没人能懂我心里的忐忑,如果黎夏桑说的是真的,周敏与萧长卿的谈话也是真的,那说明,沈钧那出了问题,要么就是萧海成骗了他,要么就是那个在可可西里的所谓母亲骗了他。
这背后,到底是谁在撒网?
暗中操作?
我拉开停在路边的车,萧硕挡在我面前,将车门关上,大声吼道:“若水,就当什么都不知道,听话。”
我心头一颤,怔怔地望着他,他趁机拿走了我手里的头发。
他一切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。
我靠着车门,自嘲地笑笑:“真是操蛋的人生。”
“冷静点。”萧硕握着我的肩膀,声音柔和了下来:“一切大错都没有酿成,回去安心做你的萧太太,听到没。”
我讥讽道:“你所说的大错,是当年我没真跟萧伦在一起。”
萧硕沉默了。
那也是一种默认。
也难怪,萧硕对我的态度变了,曾经恨不得把我弄死,偿还了欠萧伦的债,现在却是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我问: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你跟萧长卿,目的相同吗?”
他们都扣留了黎夏桑,我下意识的以为他们目标是一致的。
我也希望是这样。
可萧硕却说:“我现在还摸不清萧长卿的用意,不过你怀着孩子,又是睿儿的母亲,萧长卿他总不会连这些都不顾。”
我也这样笃定的认为,可事实却并非如此。
萧硕送到家门口,望着眼前的大房子:“我真想这只是一场梦。”
“只要你这样想,它就是一场梦。”萧硕说:“别胡思乱想,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我告诉自己,真别乱想,就当什么都不知道。
我是萧长卿的妻子,我们有睿儿,即将又会有双胞胎孩子,我们会很幸福。
我对萧海成,一丝父女情分都没有,残留在心里的,还是恨。
回到家里,我像往常一样,窝在房间里看杂志,听歌,或者找苏瑾来聊聊天,陪贝贝玩,有时去学校接睿儿。
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,我从提心吊胆,慢慢地真自我催眠,将那件足以在心底掀起巨浪的事给忘掉。
周敏还是会跟我做对,很多时候我都主动避开她,不与她争执。
萧长卿忙起来,依然是很晚才会回来,我已经习惯了。
这天早上。
意外的,我醒来时,萧长卿还在家里。
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,显得很沉重,仿佛是要去参加葬礼似的。
我睡意朦胧地掀开被子下地:“今天怎么没去公司?”
“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,我得去墓园。”
记得之前,周敏好像是说过,离萧长卿父母忌日不远,没想就是今日。
“那你等我一会儿,我换件衣服……”
他声音有点冷:“你不用去了。”
我错愕在原地,旋即又明白为何,任谁也不会想要仇人女儿去祭拜自己的父母。
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思,我弯了弯唇,说:“你祭拜完回家里,还是会去公司?”
“直接去公司,你自己在家好生待着,晚饭也不必等我。”他抱了抱我,又摸了一下我的肚子,对肚子里的宝宝说:“在你妈肚子里好好听话。”
我笑话他:“孩子哪里能听得到。”
萧长卿笑道:“多说说,或许就能听到了,也算是胎教。”
“再过一个月,就能感受到胎动了。”
萧长卿在我额头落下一吻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依然在阳台目送他离开。
他站在车旁边,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,低下头,不知跟冬叔说了什么,这才冲我挥了挥手,坐上车,发动车子离开。
萧长卿去祭拜,周敏自然也是跟着去了。
两人一前一后开车离开。
睿儿也被送去了学校,偌大的房子,只有佣人在厨房里忙,打扫卫生,我陪着贝贝在家里的游乐场玩。
为了能让孩子有玩耍的地方,萧长卿特意将一间房改造成了小型的游乐场。
后园也有游泳池,水都很浅,贝贝都能下水玩。
算一下时间,贝贝再有半年,也要上学了。
萧长卿果真祭拜后没有回来,就连周敏,也没有回来。
晚饭时,睿儿问我:“妈妈,爸爸最近很忙吗?他都好久没有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了。”
不提醒还没发现。
萧长卿确实很久没有陪我们母子俩吃饭了。
“爸爸他要工作,要赚钱,自然很忙了。”我夹了青菜放睿儿碗里:“不许挑食,多吃点蔬菜,你看妹妹都不挑食。”
贝贝还真是不挑食,什么都能往嘴里塞。
好几次都吃多了,吐了。
睿儿不情不愿地吃了。
冬叔这时端了一碗汤上来,笑着说:“表少爷早上走时特意吩咐晚上给少夫人炖鸡汤,补补身子。”
“嗯,放这吧,我自己来就行了,冬叔,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。”
冬叔在萧家,并不仅仅是管家,更像是家人。
平常也都会一起吃饭。
冬叔笑了笑,坐下来一起吃饭。
我盛了一碗鸡汤,给贝贝喂了几口,剩下的自己都喝了,睿儿是最不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的。
晚饭后,萧长卿也没有回来,想必,今晚又得很晚才会回来了。
睿儿睡前想看一本书,他跑萧长卿书房里找了半天没找到,让我帮忙。
我将贝贝交给佣人去洗澡,这才去了书房。
找了一会儿,没找到,我说:“都这么晚了,不如等你爸爸回来了再让他给你拿。”
“我答应了江泽,明天把书带学校里去,借给他看看的。”睿儿很信守承诺。
我摇头失笑:“好,那我打电话问你爸爸,看看他把那本书放哪里了。”
电话没打通,不在服务区内。
我皱眉,他去了哪里?
我见冬叔从书房门口路过,就问了:“冬叔,小姨还没有回来吗?”
冬叔站定,笑说道:“敏小姐还没有回来呢。”
怎么两个人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?
就在这时,睿儿不小心把书架上的一排书都弄掉了下来,幸亏没砸到人。
“让妈妈来收拾,你先回房休息,等你明天醒来了,你要的那本书,妈妈一定给你放床头。”
这样的保证下,睿儿才被冬叔带回房休息。
我收拾着掉在地上的书,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从被打翻的垃圾桶里掉出来的药盒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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