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呀!
一群神经病?!
吴龙都要气笑了,但还是摇摇头,“马上就到下一站了,你们耐心等等。”
“停车!”
那女生突然发狂似的嘶吼一声,冲上来,抢夺吴龙手里的方向盘。
吴龙头皮一麻,急忙把紧了手里的方向盘。
车子在马路上一个疯狂的蛇行扭动。
“你疯了?!”吴龙大叫。
但那女孩好像真的已经疯了,眼睛发直,瞳孔里射出一种可怕的非理性凶光,狂怒地紧盯吴龙。
吴龙心里一寒,危险,必须先把车停下。
吴龙急踩刹车。
可是,车子却加速冲了出去!
怎么回事?
可吴龙没功夫多想了,那女孩像只暴怒的野兽,跳起来死命掐他的脖子。
她力气出奇的大,根本不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子。
吴龙眼前一片发黑,无法呼吸,最后一个念头是——
停车!!!
吴龙用尽全身力气死命踩向刹车,可和刚才一样,车子不仅没停,反而冲的更快了。
失控的方向盘急速旋转,车上的乘客发出惊恐的惨叫。
这时,公交车冲到了绕城水渠的桥上,随着一声可怕的撞击声,撞烂了桥的护栏,公交车堕向桥下的河道……
……
“今日晚间,本市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,一辆37路工交车在行驶途中,由于驾驶员受到乘客干扰,造成车辆失控,堕入清水渠……
经医疗、消防、公安、城管等多部门联手抢救,车上大部分乘客已平安获救……
涉事司机获救……
事故造成四人死亡……
死者均为未成年少女,就读于本市七中……”
电视上,救护车、警车的灯光不停闪烁,穿着各种制服的人在镜头里急速奔走。
报导的市电视台女记者面容沉痛,娇柔做作的声音里满是故意挤出来的悲伤和惋惜。
但在周乾眼中,女记者的脸上却套着两个重叠的面具,一副故作悲伤,一副雀跃兴奋。
周乾已经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,为了这种小事生气,他能理解她。毕竟,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新闻素材,能让她连续做一系列的热点报导。
相比于女记者,周乾更在意的是新闻里的“七中”两个字。
他有糟透了的预感……
周爱国一直忙到凌晨才回家。
周乾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,不过他睡觉一直很浅,老爸一进门,他就知道了。
不一会,母亲卧室的房门也开了,客厅里,传来爸爸和妈妈低低的交谈声。
“这就要走了吗?”妈妈早已经习惯了老爸加班,声音里没有不满,只有心痛。
“估计这几天没空回来了。”周爱国叹气,“今天的那起事故很可疑,也许不是单纯的车祸。”
“37路车那个?”妈妈好奇地问。
“是啊。”周爱国颇为恼火,“七中那破学校,最近怎么搞的,老出事!上星期,有个13岁的男孩在家把老爹捅了。保护未成年人隐私,这事也没往外报。”
“太可怕了吧?是什么原因?”
“都是些狗屁倒灶的破事,提起来就糟心,不说了。”
老爸说着,匆匆出了门。
关门前,周乾隐约听到老妈压低的笑声,大概是老妇老妻之间告别的小情趣。
周乾把头埋进了被子,所谓“非礼勿听”。
闭上眼,思绪却还一时无法清静。
七中太大,初中、高中、附属学校加起来好几十个班。看来,除了怪鬼、疠鬼和魃鬼,还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……
“鬼窟嘛……”
周乾想起某个脸黑的小警察不吉利的戏称。
难道,还让他乌鸦嘴蒙对了?
……
一放学,周乾就有预感,校外的马路牙子边,果然停着辆熟悉的警用小电驴。
沈天德笑得一脸春光灿烂,跨坐在车子上,冲他挥挥手。
“事精。”周乾嘀咕。
有心不搭理他,但小警察脸皮厚啊,直接发动车子,跟上来。
“你既不是刑警也不是交警,37路事件又关你屁事啊?”周乾咬牙切齿。
“哎哟呵,这么心有灵犀,证明你心里也有谱吧!”
“有屁。”周乾冷哼。
周乾直接往前走,沈天德两条长腿踩在地上滑拉,慢悠悠跟在他身边。
“小半仙,你是专家,给点意见呗。”沈天德自说自话:“笔仙是什么?”
“笔仙?”
“昨天的车祸,刚好发生在我的辖区,所以我参与了现场救援,听到点内幕。”
沈天德故意神秘兮兮,想勾起周乾的兴趣。
奈何周乾一脸的冷漠,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沈天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。
“司机和乘客的证言都一致,抢方向盘的死者,提到了‘笔仙’。”
周乾心里暗骂,他就知道!他就知道!
“那女孩说笔仙预言司机会害死她,发了疯似的攻击司机。
司机只好紧急停车。但怪的是,他明明踩的是刹车,却踩中了油门。
那司机开车都快十年了,是经验老道的模范司机,他坚称不可能会搞错。
所以,他说那女孩肯定是中邪了,他也中邪了。”
“他要是这样说,不止没人信,还会越描越黑。”周乾忍不住吐糟。
“是啊,所以那司机大哥真的很惨,闯祸的女孩已经死了,倒是一了百了落个轻松,现在死者家属和记者都在找司机麻烦。如果,这件事真和鬼怪有关……”
“那么,你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样?官方会接受‘被鬼上身’的说法吗?”
“真要查清楚,事故的责任不在他,至少,我就可以对他说一句‘我相信’了。”
“……”
周乾瞥他一眼,沈天德挠挠头皮,干笑两声:“好吧,我知道这挺蠢的。”
或许是他先自黑了,周乾竟然没再吐糟。
“小半仙?”沈天德一脸讨好的讪笑。
周乾突然发现自己挺没用的,在师父面前倒是能嘴硬到底,可被这人软软一求,却总败下阵来,坚持不住立场。
“笔仙是一种降灵游戏。在年青人,尤其是学生中间很流行。它脱胎源于一种民间占卜,扶乩。”
扶乩,就是准备好一个沙盘和丁字形的木架,架子上垂直装上乩笔,让两个乩童扶在木架两端,做法请神灵附身后,在沙盘上写出预言。
“在现代,这个游戏被简化成两个人手背相贴,手指相交,在指中垂直夹笔……”
“这我倒也知道。”沈天德见他开了尊口,笑得更狗腿了,“我上学那会儿也有同学玩。我想问的是,笔仙到底是什么?也是一种鬼?还是心理暗示?”
“都有可能。”周乾说,“普通人玩笔仙,请出来的多数是孤魂野鬼,或者冤亲债主。还有一种情况,就是玩家在和自己的第七识勾通,也就是科学解释的‘心理暗示’。”
“那笔仙的预言靠谱吗?”
“你说呢?”周乾反问,“玩笔仙的人是在玩游戏,请来的笔仙当然也是在游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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